Lucretia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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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黎明之前

 

萨温节，临近午夜时分。

 

Arthur慵懒地坐在他父亲右手边的座椅中，人在心不在。也许他喝多了；如果是，这得怪Orryn。那个男人肯定有惊人的酒量，不然他不会预期Athur能喝这么多。

 

宴会不仅仅是为了庆祝节日，也是为了庆祝从Morgause两周前的袭击中恢复，尽管Cenred的领土之内依旧群龙无首一片混乱，至少Odin没有利用Camelot暂时的不稳定展开行动。

 

美酒，欢笑，和音乐。酒足饭饱，笑声不止。

 

Arthur希望自己能身在别处。一个不会将他与屋内其他人用桌子隔开的地方，他可以自由融入对话和玩笑，而不是仅限于和精心挑选的少数宾客坐在主桌，只有那些个大胆和谄媚的人会接近他。

 

不。他推开椅子起身，惊动了他父亲和来访的舅舅，但他们并未表态。他到底是不是加冕的王子？如果他乐意他当然有权融入到宾客中。

 

Leon，观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锐，在他走到靠墙的桌后时已经半站起身。“殿下？”

 

“我没事，Leon，”他说。“只是舒展下四肢。宴会还尽兴吧？”

 

“是的，殿下。”

 

他当然尽兴。不管面临何种处境，Leon总是能从中看到最好的一面，不论是宴会还是战斗。Arthur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般知足，但那种缺失感，今晚，他非常清楚他缺少的是什么。然而，他却无法拥有。

 

“晚上好，Gaius，”他说，接着举着半满的酒杯问候老人，酒精多少带点安抚功效。

 

“殿下。”Gaius鞠了一躬并犹豫了片刻。但Arthur点到为止，只是动身示意他继续问候其他人的意图；医师再次回到先前与Geoffrey的对话中。

 

走过一根柱子后，Arthur瞥到一个靠近的人影——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。就算转瞬即逝。在她路过时他一把抓住她，将一脸惊愕的她拉到柱子后的阴影中。

 

“哦，Arthur，”Guinevere压低了声音惊呼，并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。“你吓到我了。”

 

“对不起。”他回过神，放开了她，但她并未走开。

 

“没事，我只是以为…”她犹豫着，但在这阴影中，他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

 

“这有点难以启齿——而且很可能是我多心，但…你舅舅。他一直在看我，有那么一会儿我还担心…”

 

Arthur嗤之以鼻。“不用担心他。他下周就回去了。”

 

她抬起头看着他，眼中闪烁着光芒。“怎么了，Arthur？这本该是个庆典——你不开心吗？”

 

他叹息着释放自己的呼吸。“只是…今天。宴会和节日。充满了回忆。和遗憾。”

 

“Morgana？”她善解人意地轻声说；深色双眼中的情绪一目了然。

 

“还有Merlin。我希望…”他沉默下来，随后问道，“Elyan今晚在哪？”

 

“和他们一起。”她看着他，未理解他切换话题的原因。

 

“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？”他问。他们肯定邀请过她——尽管她如果去了，肯定也是负责做饭的那个。“你本可以趁这个机会见见…”

 

“Gwaine？”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胆怯，她开玩笑说。

 

“Merlin？”相反他提出。

 

她笑了。“我明天会见到他，或后天，我估计。他会给Gaius弄点——随便啦，反正这不重要。”

 

曾有人称他为勇气。所以他还是说了出来。“Lancelot？”

 

她恍然大悟。在她开口回答前的瞬间，Arthur才意识到他们依旧站的很近。“我们要对彼此坦诚，记得吗？”感觉到喉咙干涩，他只是点点头。“也许我曾经喜欢过他。但过了这么久，很多事情都变了，而且他…他从未告诉过我他的感觉。也从未问过我的感受。只是…擅自决定了我们的未来。”

 

他发现她的手依然贴着他上衣的前襟，就在心口；他的手指悄悄滑入她指间，十指交缠。

 

“如果我选择等待，和希望，”她看着他们相扣的手指说。“那么我会抱着希望等下去。”

 

他再一次希望自己此刻身在任何地方，而不是拥挤的宴会厅。“想象我刚刚吻了你，”他对她说，她笑的样子令他暗暗发誓，他会想办法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。最好是尽快。

 

但他注意到了屋内的移动声，而且逐渐安静，他从柱子后走了出来，发现他父亲已经从座椅中起身——示意在场其他人也起立——为午夜的致辞做准备。他知道Guinevere从柱子的另一侧出现——端庄从容——但她双眼明亮，脸颊的色彩丰富。

 

“这是一年中，”Uther对着一片沉寂又沙沙作响的宴会厅宣布，“我们与先灵距离最接近的时刻。这是一个回忆已故之人…也是庆祝他们到访的时刻。”

 

某一天，当他父亲继续演说时，Arthur向自己保证。有一天，他会坐在这里和Merlin和Gwaine——Lancelot和Percival——Elyan和Guinevere——甚至，他会叫上Gaius和Leon，就像Merlin提议的那样——畅所欲言有说有笑。他想，城堡废墟中的那张圆桌正是完美的选择。

 

因为这一年，他的收获远远要比失去丰厚的多。

 

他真诚地举起酒杯致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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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erlin在想城堡废墟上一次这么热闹是在什么时候。

 

时至午夜。他喝的没有Elyan和Lancelot多——而后者喝的又远比Percival和Gwaine要少——Gwaine似乎打算把那个大块头喝趴下。Merlin开始怀疑这有没有可能——不过话说回来，Percival一直都那么安静自律，而Gwaine则永远那么活泼健谈，很难说他们现在醉到什么程度了。

 

萨温节。一个纪念和庆祝那些已经去往帷幕另一边的生命的时刻。两周前，他有幸见到了那位曾经深爱的女孩——虽然只相处过几天，而且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。见到她的笑容，听见她的声音。知道她对现状很满足。还能够再次见到自己，尽管人们一直猜测再次和逝去的挚爱见面是否是天方夜谭。甚至有可能，他将来还能有机会再见她…

 

不过，很可能，这只会发生在另一次危机时刻。他脑中勾勒出那把剑，它位于他替Arthur安置的地方。空旷中遍布斑驳的阳光，耐心等待的岩石。随时等待召唤，但必要时，也愿意在无数次季节交替中静候。就像他本人。

 

他想起了失去的其他至亲和挚友。他父亲，和Will——他们走的过于仓促，或许，但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，他曾陪着他们，跟他们说话，道别。他想，他会很高兴他们来访。

 

“轮到Merlin了！”Gwaine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“来吧，我的魔法朋友！站起来来段你最棒的——”

 

“最短的——”Percival纠正，方方正正的脸上咧嘴露出小男孩般的笑容。

 

“你最棒和最短的发言！”

 

“那么，开始吧，Merlin，”Elyan加了句，而Lancelot已经在座椅中探身向前，戳了下Merlin让他起立。

 

“给我们来几句至理名言，来吧，”他温和地调侃说。

 

“好吧。”Merlin起身举杯。“致那些已故但永远不会失去的朋友。致那些尚待结交的朋友。还有致那些冒生命危险——或只是头疼的危险——保障我们平安归来的朋友！”

 

笑声，喝彩——嘲弄——玩笑——尽管在他眼中他的同伴们的动作显示他们的音量并未减弱——

 

寂静。

 

Merlin举杯的手停在了半空。他的目光定在了Elyan右侧两步远的位置，地面的正中央。

 

她站的地方。

 

“Emrys，”她轻声说。耳语，呼唤，冰冷缓慢如死亡般确定。

 

她看起像一位老妇人。穿着斗篷戴着帽子，因此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。如死尸般苍白憔悴，她的眼睛像燃煤，将眼周的皮肤烧成了病态的红色。

 

“Emrys，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每个词都缓慢从容得足以让他脊背感到阵阵凉意。“我是Cailleach，灵魂世界的守门人。为今晚的见面我已静候多年——尽管目前这是唯一一次。这是对你的嘉奖，虽然你并不理解个中缘由。牺牲…勇气…真相…耐心。Emrys，我们在这个萨温节之夜和平共处。从此以后，永远。”

 

怪异和恐怖并不意味着恶意。她不是人类，或其存在意味着死亡这点并不是她的错；他能感觉到她没有恶意，尽管他无法逃离面对她时令他麻木的那种死亡般的寒冷。

 

她给了他一个充满胜利和绝望的笑容，微微颔首，随后便消失了。

 

热量和噪音的恢复像势不可挡的风暴般席卷了他，将他淹没在朋友们的担忧中——他们发现了，尽管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——他的肺部在燃烧，仿佛吸入的是熔炉中的空气。

 

“抓住他，他要倒下了！”

 

“小心他的头——让他躺到这里。对了。”

 

“你觉得他看见了什么？”

 

“今晚，老弟？我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。”

 

“Merlin，能听见我说话么？你会没事的。”

 

“他太冷了，这不是好事——谁给他再拿条毯子来。”

 

他平躺着，感觉自己无法动弹，朦胧间他在想这也无关紧要。他看着跳动的炊火——篝火——大厅天花板上偷来的蜡烛，听见他的朋友们正忙着照顾自己。

 

“谁帮他把鞋脱了。”

 

“这里，我拿了他的酒。扶着他的头。”

 

他感觉到有人照做了，感觉到杯子的边缘贴上自己的嘴唇，顺从地吞咽。温度逐渐恢复——他逐个对上周围人的目光，然后笑了笑。

 

“抱歉，”他试着说。“我…回头告诉你们。”

 

“下一次的故事？”那是Gwaine，放心后的嘲讽。

 

“先休息，Merlin，别担心我们。”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滑到他脑袋下面，之后他又看到了Lancelot。“你会没事的。”

 

当他看到守门人的一瞬间，他曾做过最坏的打算。又一个威胁他的王子和他们的王国的魔法敌人。但这次他错了。

 

和平。

 

“是的，”他告诉他们。他看着他们露出不同程度的宽慰，这也让他温暖了许多。“我们都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

——黎明之前 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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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搬运完了，圆满了。虽然这文在贴吧发过了，不过鉴于不一定所有人都看贴吧于是在这里友情提示下，此文一共有三部，这是第一部，二、三两部没翻译，有兴趣的可以去fanfiction上面搜。分别是Released by Truth和Renewed by Love，已经完结。第三部会有CP Merlin/Mithian。虽然这文超级冷清不过还是感谢不离不弃的小伙伴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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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耻地跳坑去漫威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