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ucretia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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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ki起身后没多久Steve就来到了他身边。“你没事吧？”他问。

 

“没事，”Loki说。身体上他是没事；其余的还有待商榷，但他并不认为眼下Steve能帮上什么忙。“Banner—和Thor—”他推开Steve跌跌撞撞向前走去，却被后者一把拉住胳膊。

 

“等一下，”他说，但Loki甩开了他继续往前。

 

“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投降我就放Hulk咬你了啊，”他听见Tony说。Hulk正紧逼在被毁的窗口，但不像是要扑向Thor的架势。

 

Loki突然想到也许Banner打开他并不是单纯是因为他挡道了，而是为了将他从预期的威胁面前推开。

 

“住手！”他借助一丝魔法放大音量。“这不是战场。”他看到Thor正挥舞着妙尔尼尔，而全副武装的Tony则正拦在他和Hulk之间。

 

“你确定？”Tony说话时并没有回头看Loki。Thor却看了，于是Loki拼命让自己不朝后缩去。

 

“必须不是，”Loki拿出了他最强硬的语气。“我们承受不起内讧的代价。”

 

“跟他说去，”Tony说着指了指Thor，“是他先挑起的。”

 

雷云在头顶翻滚，酝酿着更为猛烈的风暴。“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。”

 

“我他妈想怎么说话是我的自由，”Tony放话。“你随便找个人问问。”

 

“Stark，”念出他名字的时候Loki刻意加强了语气。“我们需要他。”

 

“你一直就这么说。我不信。”

 

Banner探出身子大吼了一声。闪电顿时在Thor周身爆裂，随即Loki听到了Tony武器蓄势待发的声音，不会错。

 

“你们在这里开打会伤及无辜，”Loki赶忙劝道。“而且我们会自我削弱，自毁长城。”他只祈祷Thor能答应等处理完Thanos的威胁后再执行众神之父在他缺席期间作出的任何裁决。他将视线锁定在Thor身上，拔高音量以盖过风声。“Thor，拜托。”

 

“那这头攻击我的野兽怎么处置？”Thor的双眼紧盯着Loki不放，令他心口发紧呼吸急促。他竭力克服。

 

“Bruce发起火来就这样，”Tony直言。“你砸窗入室威胁他朋友的时候把他惹毛了。至少在这个星球上是。”

 

Thor咬紧下颌。“我没有威胁任何人。”

 

“真的？”Clint说，虽然他正站在后方。“想糊弄我。”在他身边的Natasha绷成了弓状，一副随时准备跃起的架势，目光在Banner和Thor之间闪烁。

 

“Loki，”Steve的声音发紧，但Loki硬着头皮朝Banner身边挪去。Banner猛地转过身冲他一声大吼，随即Loki听见身后有人倒吸了一口气，但他稳住阵脚召唤他的魔法，暗示道冷静，轻松点，放松。

 

“Banner博士，”他拼命维持着平静的语气，希望Thor不要动手—希望一切让他犹豫的因素继续拖住他。“没有必要…这么做。眼下…我们并不需要你的战士。”

 

看到Banner抽搐，退后，开始变化时Loki松了口气差点软瘫下来。他屏息注视着全过程一直等到Banner变回人类，虽然颤抖不已还衣不蔽体。Steve眼疾手快从附近的沙发上扯下一条毛毯裹住了Banner的肩膀。Loki没看见Thor着陆，但他感觉到了。那双脚踩踏玻璃的声音太过熟悉。

 

“那啥，”没过多久Clint说道，“这还真刺激。”

 

“刺激的还没完呢，”Tony说。“我们还有个必须表明来意的访客。”

 

Loki从窗口退开—远离Thor。“Banner博士没事吧？”他问。你是在拖延时间。他能等多久？

 

“算不上最好，”在毯子中蜷成一团的Banner说。“但…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 

“我要跟我弟弟单独谈谈，”没等Loki回答Thor就开口了。Loki能感觉到Thor几乎要将他刺穿的目光也知道他必须面对，但却没有勇气抬头。

 

“对，”他开口快速说道。“那会—”

 

“我不这么认为，”Natasha打断。“抱歉。”她的语气不带丝毫歉意，而Loki缩瑟了。“这里你才是新来的。在我们弄清楚你的意图之前，你不能就这么闯进来提各种要求。”

 

“我的意图？”Thor听起来并不乐意。“我是被众神之父派来这里的—被我们的父亲—”

 

“不是我们的，”Loki低声说，但Thor似乎没当回事。

 

“来帮你们。我印象中事出紧迫，但你们对我抱有猜疑，一见面就袭击我—”

 

“你来的架势可不友好，”Tony说。“你砸坏了一扇窗。”

 

Loki感觉得到Thor的情绪正在恶化。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他质问。“我是米德加尔特的朋友。盟友。”他顿了顿又继续道。“这是你干的好事，Loki？毒害他们来对付我？真的存在危机吗？”他的语气不安又困惑。

 

Loki的喉咙里涌起一阵笑声。哦，你看，他本想说，但Steve放下胳膊走上前。“嘿，”他说。“Loki是朋友。”强调的语气暗示着而你不是。Loki不确定是该感到满足还是沮丧。

 

“Loki是我弟弟，”Thor大声说。

 

Loki的手指压上太阳穴。“你知道我不是。”

 

Thor又一次无视了他。“我为我…唐突的登场方式道歉，”他对Tony说。“我会确保必要的修缮费用得到支付。但你们必须明白—”

 

“我们什么都不必明白，”Natasha依然冷言冷语地说道，“直到搞清楚你是不是个威胁。”

 

“威胁！”Thor的口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，Loki真想低头趴在桌上呻吟。他应该自己处理的。应该马上开口站出来，只是Thor貌似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耳不闻。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。“我发过誓要保卫米德加尔特，我永远都不会违背这一誓言。”

 

“不是威胁地球，”Natasha说。“是威胁Loki。”

 

彻底的寂静。一阵雷声在室外响起。

 

“我要和我弟弟单独聊聊，”Thor再次开口，并咬牙加了一句，“拜托。”没有人动。Thor越发暴躁地又说了一句，“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伤害他。”

 

“Loki？”Natasha说。他放下双手看着她。“我认为最好留一个人在这儿。可以留Steve，或者Bruce。以防万一。但由你来定。”她眯起双眼。“仔细考虑。”

 

“他发过誓，”Loki说。“这意味着他说的是实话。”至少目前是。又一阵明显不详的雷鸣声响起。

 

“我很欣慰你能做出如此大的让步，”Thor绷紧了声线。Natasha看了他一眼，但他们还是缓缓离开了，Steve朝身后担忧地看了一眼后停下了脚步，直到Clint拉他出门。

 

令Loki意外的是Thor一直在等。他没有立刻就放声大喊。哦，Loki能感觉出他就像风暴般阴沉着脸，但他似乎在…克制自己。

 

“这些人…他们是你朋友？”

 

“算是，”Loki谨慎答道。

 

“他们看起来…很护着你。”

 

“我想是的，”Loki说。他看了Thor一眼。“我怀疑这并非你想…聊的话题。”

 

Thor喘了口粗气。“你的朋友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伤害你？”

 

Loki眨了眨眼。瞪着他。又眨了眨眼。他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刺耳笑声。“Thor。我不傻。别把我当傻子。你是想让我在他们面前细数自己的罪行吗？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叛国和谋杀。这些我都能坦率承认。但目前更重要的是—”

 

“你以为，”Thor缓缓开口，“我是来这儿惩罚你的。”

 

“不，”Loki疲惫地说，“我认为你是来这儿拯救米德加尔特然后再惩罚我的。或者至少我希望是按这个顺序。”他揉了揉眼睛。“我很抱歉我的盟友对你不敬。我请求你不要对他们有意见。”

 

Thor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“他们也这么认为。”Thor的话有点奇怪，但他没心思多想。他得把注意力放在说服Thor跟其他人合作上，给他顺毛让他理解。

 

“我想是的，”随后Loki说。“但他们明白保护这个国度这一主要目标才是最重要的。我可以说服他们你—”

 

“Loki，”Thor说话的语气很奇怪。“我不是来这儿审判你的。”

 

Loki眨眼。当然，他慢慢意识到。我已经放逐了自己。家丑不可外扬，众神之父当然不会正式提出指控。他“哦”了一声，惊讶于这一发现给他带来的怪异麻木感。这难道不是解脱吗？“—好吧。那么我们可以讨论—”

 

“Loki,”Thor说。“我是来帮忙的，没错。然后带你回家。”

 

Loki几乎目瞪口呆地看向他。他瞪着Thor朝后退去，而对方正紧咬着牙与他四目相对。脚下的地面像是被人抽走了。Thor上前一步，Loki却反射性地朝后跌去。Thor顿住了，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。

 

“我以为你死了，”他说。“我们都以为你死了。你掉了下去，连Heimdall都找不到你。”

 

坠落，Loki麻木地想。是我放手的。我放弃了，因为我一无所有了。他茫然地看着Thor，不明所以。“你来的样子，”最后他开口，“看起来并不是很欢迎我。”

 

Thor紧咬着牙。“我们哀悼过，”他说。“然后，突然间，你在米德加尔特再次现身，说是遇到危机需要援助。我为你伤心难过而你却一直就在这里，活得逍遥自在—”这是愤怒。情理之中，更为熟悉。而这也点燃了Loki的怒火。

 

“我活得可算不上逍遥自在，”他怒斥。“你标榜自己是米德加尔特的守护者，但你并不在这里。我在。我一直与他们共事，帮助他们，也许我不像你是个英雄但至少我人在这里。”

 

Thor挺直身板。“我来不了！因为彩虹桥毁了，阿斯加德与世隔绝了。而这又是谁的错？”

 

Loki感觉自己绷了起来。“毁掉它的可是你的锤子。”

 

“为了阻止你怪物般的行径—”

 

“你把我试图一劳永逸终结历时数个世代的战争，除去九界毒瘤的行为称为怪物的行径？”Loki听出自己拔高了音量却收不住。Thor的表情动摇了。

 

“这不是…九界必须并存，Loki。这你知道。彻底毁灭其中之一—”

 

“这话当年可是你说的，”Loki嘶声。“等我当上国王，我会狩猎那些怪物杀光他们。你还没有兑现呢。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完整的真相，还是说他退缩了？”

 

Thor面露苦色。“弟弟—”

 

“我不是你弟弟，”Loki怒斥。“你听见我说的了吗？那是个谎言。那一切都是谎言。而且你其实知道我是什么；我能从你脸上看出来，你都不堪忍受去想那些。那就让我替你说吧：我是约顿人。我体内留着你祖先宿敌的血。你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？”

 

“不，”Thor尖锐地否决，但随后他似乎反应了过来。“我不会受你刺激。”

 

Loki冷笑。“有长进。”

 

“你不该躲起来，”Thor的语气严厉。“你给你的家人带来的苦难—”

 

“是你的家人，”Loki又一次怒了。“还有对。当然了。他们的苦难才是重点。我的想法，感受和需求又算什么。”他别开视线，活动下颌。“你声称来这里接我回家，仿佛阿斯加德就是我家，或曾经是。那要是我不想回去呢？”

 

Thor似乎大吃了一惊。“那是你的归宿。”

 

“不，”说着Loki背过身，昂首阔步尽可能远离Thor。“那不是。”他动了动左手，思索自己是否真有勇气像他威胁的那样变换肤色。他想，就像人们想揭下伤口处结的痂一样。向Thor证明他的话有多空洞。

 

然而却不想见到对方脸上厌恶的神情。

 

“一切都还好吧？”Banner安静的声音传来，他正把头探进屋内。Loki刚好能看清在他身后打转的Steve。“我们听到说话声变大了。”

 

Thor重重呼了口气。“一切都好，”他直截了当地说。“我们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？”

 

Steve和Banner同时看向Loki，这让他产生了一丝微弱无聊的满足感，他们要听的是他的说法。“正如你们所见，我毫发无伤，”他说。“Thor和我只是在讨论立场问题。但我认为已经说的够多了—”

 

“还没说够呢，”Thor低吼。“目前为止。我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”

 

Loki咬紧下颌。“就因为我与你意见不合并不意味着我没在听。另外尽管我很享受这段小小的谈话，但或许我们该把精力放回更重要的问题上？”

 

Thor咧开嘴，目露凶光，但随后，令Loki大为吃惊的是，他闭嘴了。他深吸一口气后别开了视线，下巴张张合合。“没错，”他说。“我猜。不过我们晚点再继续聊。”他的话中带着威胁，Loki内心有一部分不禁想退缩。其余的情绪却…纷乱得理不出头绪。

 

但Thor不打算杀他。这一点…对他来说本该是种解脱。

 

“太好了，”Steve的语气几乎带着攻击性。“你有没有给Loki机会向你说明说目前的形势，或是…”

 

Thor看着Steve，双眼微微眯起，但稍后他似乎得出了某项结论于是有意放松肩膀向后靠了靠。“我不认为听两位说起过你们的名字，”他说。很客气，而从Banner扬起的眉毛判断这带给他们的震惊完全不亚于给Loki的。“Loki的解释足以让我了解到你们是朋友。我很欣慰他能在这个国度遇到如此杰出的人。”Thor笑了—幅度不大，但依然是他标志性的那种笑容。“鉴于Loki对我的看法，我同样应该庆幸你们愿意维护他，不管那多没必要。”

 

交织着愤恨与苦恼的混乱情绪压迫在Loki心口，令他惊讶。也许Thor来的时候很生气，还因说不上热情的接待吃了一惊，但他已经缓过神来。阿斯加德王子，风采迷人，魅力十足，被视为太阳受到所有人的爱戴。

 

“嗯，”Steve听起来并未被打动。“我是Steve。Rogers。”

 

“Bruce Banner，”Banner说。“还有我…很抱歉把你扔出了窗外。”

 

“我已经原谅你了，”Thor说。“但你是怎么做到的？我从不知道米德加尔特人中也有狂战士存在。”

 

“说来话长，”Banner快速说。“也许，嗯，改天。Loki…？”

 

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中退到了后面。脱离聊天的人群。不过，现在三人都正看着他：Thor，Steve和Banner。Thor的眉头微微皱起。Steve和Banner则彻底一副担心的样子。

 

我们不打算拿你去换另一个型号，Clint曾说过。

 

“我们该走了，”Loki说。“和其他人碰头。过一遍Thor需要知道的事。你们查到宇宙魔方的下落了吗？”

 

Thor猝然扭头。“你不知道它在哪？”Loki没有回答，而是将注意力放到Banner身上。

 

“目前不，”他说。“快了。”Loki点头。

 

“Loki，”Thor说。

 

“稍安勿躁，Thor，”Loki的语气比他的本意要尖锐的多。“你很快就能知道错过的一切。现在，如果Steve知道去哪儿找其他人。”

 

“我知道，”Steve简洁说道。“就在下一层楼。Natasha挑了间会议室。”

 

“那么或许，”Loki说，“我们该关注一下找你过来的真正原因了？当然，如果你也同意的话。”他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多僵硬，也知道这大概率只会激怒Thor，但他内心仍旧有一股忍不住想要争执的冲动。

 

“我同意，”Thor说，他凝视Loki的目光强烈到几乎令Loki退缩。“但就像我说的，我俩的事还没完。”

 

“是，”Loki淡然回应。“你说完才能完，我相信。”他背对着Thor朝Steve打了个手势。“带路。”

 

他知道Steve正在细细观察着他。想说些什么，也许，但没有吱声。Loki一直等到他一声叹息后看向别处。“好，”他说。“这边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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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，要向Thor说明的事情很多。

 

Loki尽力略过不相关的细节—在解释时省去许多与Jane相关的内容，把关注点主要放在神盾局的工作上，而且几乎完全没提自己那次欠缺考虑的冒险。任何可能跑偏的内容他都没有提及，而令他欣慰的是，似乎没人对他的删减有异议。Thor问过几个问题，基本一直坐着在听。

 

当他说完时，Thor在那张对他来说显得过于狭小的椅子中朝后坐了坐，屋内显得过于封闭。“这解释了很多问题，”他说，“但并非全部。发生这种事Heimdall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？”

 

“我不认为Heimdall的视野能覆盖到九界之外，”Loki说，“而且我怀疑大多数凡人的行为在他眼中都与阿斯加德的安全无关。”

 

Thor犀利地看了他一眼。“这不公平。”

 

“但并非不实，”Loki回击。Thor皱起眉，脸色沉了下来，于是Loki做好再起争执的准备。在他一旁的Natasha将手放到他胳膊上捏了捏。

 

“先不说怎么会和为什么，”她说，“我们得应对眼前的状况。所以除非Thor能提供有用的见解，制定方案对付Doom才是当务之急。”

 

Thor看了Natasha一眼。“我假定你指的并非笼统的概念[1]，”他干巴巴地说。Tony含糊地出了一声想掩盖轻蔑的哼声但不是很成功。

 

“Victor von，”他解释道。“可爱的家伙，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有一瞬间Loki以为他会提起那个男人和…他之间的历史，但令他安慰的是Stark没有。

 

Thor缓缓点了点头。“他也参与了这次…阴谋。”

 

“对，”Loki和Natasha同时开口，“我们认为是这样。”Loki犀利地瞥了她一眼但她并没有住嘴，“在Bruce完成运算前我们还不能百分百确定，然后在那之前我不愿行动，但那似乎在所难免。”Natasha用她冷漠的目光盯着Thor，令Loki对她产生了一种近乎荒唐的暖意。“所以。有什么要补充的？”

 

Thor皱眉看着桌子。“你呼叫Heimdall时说的那个名字。你…确定吗？”

 

在他的意识中肆虐的那股力量。向他施压的那种庞大存在。Loki浑身一僵。“我确定。”

 

Thor抬起头，神情坚定。“我不知道那个名字。父亲知道。并非来自记忆而是来自…某些接近传说的东西。深埋于阿斯加德隐秘的历史中。”Thor的笑容很隐晦还带着一种古怪的飘忽感。“我很意外你居然不熟悉那些故事。”

 

Loki没让自己回应对方的嘲弄，那让他想起了那段溜进档案禁区被抓现行的日子。Odin当时的反应…令人难忘。“然后？”

 

Thor收敛起笑容。“看起来这一存在曾与我们交战过。他铸造了无限手套而且能驾驭无限宝石的力量—”

 

“什么玩意儿？”Clint打断。

 

“我跟你说过的东西。就像宇宙魔方，”Loki解释。“这也是一种叫法。”

 

Thor点点头。“他被驱逐，但代价惨重。记录没有明说他是如何被打败的，但很明显他是不死之身。所以他被放逐到虚空，他们希望他会永远留在那里。”

 

Loki感到一阵寒意。会被人遗忘至此，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那么长时间，Thanos一直蛰伏在黑暗中。思考。策划。等待。

 

Loki狠狠咽了口口水，他知道口中苦涩的滋味是源自恐惧。

 

“所以没有任何关于他们是如何击败他的记录？”

 

Thor摇了摇头。“没有。”

 

Clint用力朝后坐了坐。“好极了。”

 

Loki发现自己在咬手指于是逼自己停下。“其他人来吗？”他问。

 

Thor的表情严肃，他摇了摇头。“我怀疑不会。父亲只能召集这么多黑暗能量，而且需要时间。”

 

Loki朝后坐去，内心一阵失望。他本希望能来更多人。他就怕这样，但寄希望于或许…愤世嫉俗一点，他想众神之父会不会本就打算让米德加尔特陷落，等Thanos被削弱后再出动阿斯加德的兵力。

 

“好吧，”Steve缓缓开口。“那有没有…什么我们能做的来加快这一进程？”

 

“我认为没有，”Thor说的很慢，但随后他微微坐直了一点。“也许Jane…”

 

“整体而言，”Loki打断，“我们最好是先处理Doom，阻止他的计划实现。没错，总有一天我们还是得应对那个更大的问题，而且可能很快，至少算账的时间可以延后。”他现在无暇应付Thor在听到Foster被掳走的消息后一时脑热匆忙跑去救人。

 

她还活着。Doom不会杀掉一件有用的工具。

 

不是杀死，也许。Loki突然想起他和Doom第一次见面时被Doom变成傀儡的那些男男女女。他甩开了这个念头。

 

“那个，”Banner看着他的手机说道，“我想我们可以肯定Doom与这事有关了。我已经定位了宇宙魔方。在杜姆施塔特以东的喀尔巴阡山山麓中。”

 

Steve的眉毛飞了起来。“杜姆施塔特？”他和Stark同时以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，“所以你可以确定他在杜姆山？”

 

Clint笑了一声。“好了，”他说。“所以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。杜姆山。”他的神情很快严肃起来。“我们对那片区域了解多少？防御工事，防御体系…”

 

“不多，”Natasha说。

 

“JARVIS，地图，”Tony说完一张地图打到了墙上。Steve站起身走到跟前。

 

Loki瞟向远处的Thor，震惊于对方的沉默。没有插话，没有要求他们直接进攻，也没有试图在计划中强加自己的想法。哦，他看起来并不高兴，但…

 

Thor微微扭头看向他。Loki不由自主地一缩，随即Thor脸上闪过了一抹奇怪，几乎痛苦的神情。Loki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。

 

“我需要透透气，”没等回复他就离开了。

 

这很幼稚，他知道。他有责任，职责。他承担不起因—因小事分心的代价。Thor会帮忙。这就够了。或者应该就够了。

 

一大团瘤状的东西在Loki的胸口翻滚。他记得Thor刚遭到放逐时也有过这种感觉，在确认自己的身世之前。千头万绪濒临崩溃。

 

Loki找到一间带阳台的房间来到室外，对着迎面吹来的风。凛冽的冷风刚好能让他清醒下头脑，一点点也好。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他和Thor经历的一切—Thor，那个上次见面时冲着放手的Loki大喊的人；那个看起来并不打算杀他的人。这么久以来Loki一直在害怕那个似乎不可避免的结局，得知那并非事实感觉…很不真实。

 

然而…消除这一必然却未能缓解他的焦虑。反而似乎令他本就纷乱的思绪越发混乱。自坠落这个国度以来，他或多或少能不去想Thor的事情。现在既然Thor来了…一如既往，他就无法再回避。他势不可挡，以至于Loki几乎感觉自己成了他的附属品。沦为环绕Thor运行的一颗卫星，而Thor却从未意识到他是如何遮挡住阳光的。

 

听到开门声和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时Loki心头一紧。

 

“我希望一个人待会儿，Thor，”他的语气平平，没有转身。“你不是应该去参与制定作战计划么？”

 

“你不是也应该吗？”Thor问。Loki无言以对，于是他继续沉默。Thor叹了口气。“我不能跟你聊一会儿吗？”

 

从来就没有一会儿，Loki想，紧接着是一刻都是奢求。他感觉就像每次和Dr.Fisher聊完时一样敏感，但却没有收获。硬要说，他甚至比Thor到来之前更不理解对方了。

 

“行，”他还是答应了，因为和Thor争执往往也是徒劳。

 

“你还…好吗？”

 

Loki大笑了一声。“你是在寒暄还是在问我是不是疯了？”Thor抽搐的样子给了他一种卑劣的小小满足。

 

“不是寒暄，但也不是后者，”Thor说。“或者至少…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我…”他叹息。“我回想过上千次我回归那一晚的事，”Thor的声音变得安静。“反反复复。我想过如何抓住你不让你坠落，或是如何一开始就避免让你走上极端。”他皱着眉，眼睛看着城市，心却没有。“我曾有过无数问题。而且曾经很生气，但我发过誓只要你活着，就算希望渺茫，我也可以原谅一切。”

 

“感觉如何，”Loki问。Thor叹了口气。

 

“这…很难。去宽恕。还有放下怒火。”他犹豫了一下。“如果你愿意给予答案，或许会容易些。”

 

“我不在乎你的问题，”Loki冷冷地说。

 

“你不打算满足我的好奇心吗，哪怕是一丁点？”Thor询问。“你不想要我理解吗？”

 

“你不会，”Loki无情地否定道。“我了解你，Thor。不管你是什么，或曾经是什么，我了解你。而且我知道你理解什么，不理解什么。你一再证实，或许你声称想要理解我，但其实只是想改变我，成为你能理解的东西。我受够了委曲求全。我不想再伪装自己。”他感觉自己的下颌在抽搐。“你是不是想知道真相？我想放手可能是我很长一段时间内最理想的遭遇。”

 

Thor猛退了一步。“你不可能真心这么想。”

 

“不能吗？”Loki没再看Thor，表情凝固下来。冷酷。Thor似乎，至少有一瞬间，无言以对。

 

“你的爱人，”Loki用一种疏离的语气说道，“她被Thanos在地球上的副官抓了。应该是为了让她帮忙打开传送门。”他没有看Thor。

 

Thor浑身一僵。“什么？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他顿住，转向Loki，表情变得狠硬。“Loki，你要是对她下手…”

 

Loki发出刺耳的笑声。“要是我告诉你我下手了呢？要是我告诉你她从我，这个最接近抛弃他的那个男人的人这里寻求安慰，不管这个替代品有多寒碜？”他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，他的胃在扭曲。Thor胸中回响起咆哮声，于是Loki振作精神准备迎接重击，他几乎欢迎它的到来。然而，没过多久，Thor忍了下去。

 

“那也是Jane的选择，”他说。他听起来对此并不高兴。“但如果你想伤害她—”

 

Loki心中的怒气消散了，他阴郁地笑笑。“淡定，Thor。Foster博士对你的忠贞一如既往。”

 

Loki知道Thor正看着他，但一连几秒钟他都没有开口。“你变了，Loki，”最后他说。

 

“是的，”Loki同意。“我变了。”

 

“你看起来…”Thor停了下来。“我不知该如何形容。彩虹桥一战时你看起来就像个陌生人。现在…我能在你身上看到从前的那个弟弟，同时还有另一个人。某个我不认识的人。”

 

Loki的心脏随着脉搏一阵刺痛。“体内的那个怪物，毫无疑问，”他慢条斯理地说。Thor的吐息突然变得急促。

 

“不是。”他顿住了。“你真的以为我会…伤害你？杀了你？”

 

“是的，”Loki麻木地说。

 

“但你还是开口求助了。”

 

“是的，”Loki又说了一遍。Thor沉默了。Loki好奇他在想什么。

 

“你一直都是我弟弟，”Thor说。Loki开口却被Thor打断。“不，别。不管…不管你是什么血统，你都是我弟弟，一直都是。我来的时候很生气是因为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躲这么长时间，因为我以为这是个圈套。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。”

 

Loki闭上双眼。“那并不意味着你没有伤害过我，Thor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。“我还有事要做。”转身回屋时Thor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
 

“Loki，”他突然发问，“你是怎么知道Thanos在虚无中的动向的？”

 

Loki抽出他的胳膊回头看着Thor，露出狡黠的笑容。“我做了你会做的事。”Thor蹙眉，而Loki皮笑肉不笑地吐了口气。“我盲目行动。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就前去迎战。结果可想而知。”

 

Thor目瞪口呆，震惊的哑口无言。Loki没等Thor找到回应的话语，就掠过他进屋并牢牢关上了两人之间的门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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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中注释： 

[1]Doom一词有末日的意思，Natasha指的是Victorvon Doom，Thor不了解状况，但猜测她说的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末日。

译者碎碎念：兄弟见面啦~于是大家对锤哥的表现打几分？看到妇联众人护着基神怼大锤真是好感动~后面还有几次兄弟谈话，都好喜欢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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